第40章：德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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醫生說林悅媛最近行動不便，何紀超就托秦泰給她買了把輪椅回來。
楊娜剛剛餵她吃了點粥，正要收拾東西準備回去的時候，何皓安氣喘籲籲地出現在病房門口。
他扶著門框的手指似乎是因為緊張而出現輕微的顫抖，“我聽說你受傷了。”說話的聲音如往常一樣溫潤，又多了幾分憐惜。
林悅媛看著朝自己走來的人，因為全身打了石膏，纏了繃帶，她無法正常說話，只能用抿嘴淺笑的方式向他問好。
“到底是什麽人幹的？他們為什麽要這麽殘忍？”何皓安雙目猩紅，輕輕擡起手向她的臉伸過去，又擔心觸碰到她的傷口會引起疼痛，就又把手收了回來。
天空萬裏無雲。
何紀超從醫院出來又直接去了晴天雲酒吧。
一進門就抓住一名剛好從跟前經過的酒保，將他死死地抵在墻角。
酒吧嚇得瑟瑟發抖，說話聲音沙啞，語無倫次，“先……生，有話好……好說。”
“前天晚上，308號包廂到底是些什麽人？”何紀超問。
酒保連連擺手，一臉驚恐無辜地回答：“我不知道，我真的什麽也不知道。那間包廂的客人不是我負責。”
“你不知道？”何紀超拽著他的領口用力一收，猛地一個轉身，將他仰面按到窗口。
窗口風大，冷颼颼地吹在臉上，像一只布滿老繭的手在使勁揉搓。
底下是一條河，河水烏壓壓的，看著就心慌。這就是晴天雲酒吧最為特別的地方，它是這座城裏唯一一座陸地和水上結合經營的酒吧，也是很多癮君子光臨的天堂。
酒保嚇得尖叫，求饒道：“前天，前天晚上……請容我想想，容我想一想……”
“快想。”何紀超掐著他的脖子威脅，他可沒時間跟他浪費時間。
“是一位姓何的先生，他帶著他的一幫兄弟在308包廂慶祝，我就只知道這些。”
“姓何的？叫什麽名字？”何紀超瞪著他的眼睛問。
“叫……我也不清楚，好像是叫何什麽超吧。我記得那位紮著馬尾辮的姑娘一來就吵著要找何先生。”
“何什麽超？”何紀超抓住他的肩膀，突然把他整個人翻了面，一只手臂緊緊地抵住他的後背，另一只手把他兩只胳膊扣在背後。
這個時間的酒吧，除了當班的個別員工以外，基本沒什麽客人。只有在夜幕落下的時候，才會看到歌舞升平。
“何什麽超，他叫何什麽超來著……”酒保像是在念經一樣努力回憶，終於眼前一亮，答道，“好像是叫何紀超，對，那個姑娘是喊這個名字來著。”
見何紀超遲遲沒有松手，反而加了力度，酒保艱難地掙紮了下，嘴裏苦苦哀求：“先生，我是無辜的，那晚發生的事情跟我沒有關系啊。而且我也沒有說錯，308號包廂的客人確實說他叫何紀超，後來那個姑娘過來找人的時候，也是說找何紀超先生。”
“那個人長什麽樣？年紀多大？是你們酒吧的常客嗎？”
“大概四五十歲的樣子，穿著黑色的長衣，戴著一頂黑色的禮帽，被墨鏡遮了大半個臉，看不清長相。對了，他還留著八字胡。”酒保不敢說假。
對身後這個粗魯的男人，他基本也猜到了其身份。何紀超，已經在這個城出了名，為了一個女人的死，和背後的毒梟周旋較量，恐怕也只有他敢。
“如果不是常客，他們怎麽會知道308包間有水上通道？”何紀超根本不相信酒吧的工作人員就一定無辜，甚至還有勾結的嫌疑。
“我不確定他們是不是常客，因為做了偽裝，就算是常客，我們也認不出來啊。”
何紀超終於松手，酒保撫著胸口直喘氣，趁何紀超晃神的工夫，他拔腿跑到店門口站著。
到底是什麽人盜用他何紀超的名字混在晴天雲酒吧騙林悅媛出來？
何紀超想不明白，他試圖把這起傷人事件和韓記菁的案子聯系在一起，甚至認為對方很有可能就是殺死韓記菁和饒小北的真兇。
離開晴天雲酒吧，何紀超匆匆趕到警察局和鄧潤迪警官見了面。
“林小姐的傷勢怎麽樣了？”鄧潤迪問得很平靜。因為這起傷人事件雙方都沒有報警，他只是聽到安排在酒吧的線人提了那麽一耳朵，具體情況還沒有去了解。
何紀超沒說話，頓了下，他問，“張笑海招了沒有？”
鄧潤迪倒了杯熱水遞給何紀超，然後坐到他對面的位置，“張笑海確實承認了撞死戚逍遙的故意。”
何紀超倏地站起身，用力過猛，觸翻了身後的椅子，“他怎麽說的？”
“他說，是一個叫做德哥的人指使他幹的，不過他好像並不知道那個德哥為什麽要讓他撞死戚逍遙。據張笑海說，他跟戚逍遙之前根本就不認識。”
“德哥？”
“那個德哥的真實身份我們警方還在調查中，聽說經常出入晴天雲和岸算兩家酒吧，我想，德哥的狐貍尾巴恐怕藏不了多久。”鄧潤迪手指輕叩桌面，饒有自信地說。
“你認為……那個德哥跟饒小北和韓記菁的死有關系嗎？”何紀超註視著鄧潤迪的眼睛，他認為鄧潤迪知道的遠遠要比他知道得多。
“這個我暫時無法告訴你，只有引那個德哥出洞，估計就離真相不遠了。”
真相，仿佛長了翅膀會飛，有時候好像離得很近，近在遲尺，有時候又遠在天涯。
他安靜地站在病房的窗戶邊，盯著樓下公園的行人出神。
躺在床上的林悅媛默默地註視著他的背影，記憶仿佛回到了她再次見他時的樣子。
那是她第一天到何家工作，她蹲在客廳的陽臺上修剪花枝，他端著水杯就站在離她兩米遠的地方，目光惆悵地望著窗外，久久沒有回神。
林悅媛看著他吃力地喊：“何先生。”
何紀超收回視線，轉身看著她。
“你會……”林悅媛的話被門外的敲門聲打斷。
何紀超將視線平靜地轉向推開門沒進來的人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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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娜剛剛餵她吃了點粥，正要收拾東西準備回去的時候，何皓安氣喘籲籲地出現在病房門口。
他扶著門框的手指似乎是因為緊張而出現輕微的顫抖，“我聽說你受傷了。”說話的聲音如往常一樣溫潤，又多了幾分憐惜。
林悅媛看著朝自己走來的人，因為全身打了石膏，纏了繃帶，她無法正常說話，只能用抿嘴淺笑的方式向他問好。
“到底是什麽人幹的？他們為什麽要這麽殘忍？”何皓安雙目猩紅，輕輕擡起手向她的臉伸過去，又擔心觸碰到她的傷口會引起疼痛，就又把手收了回來。
天空萬裏無雲。
何紀超從醫院出來又直接去了晴天雲酒吧。
一進門就抓住一名剛好從跟前經過的酒保，將他死死地抵在墻角。
酒吧嚇得瑟瑟發抖，說話聲音沙啞，語無倫次，“先……生，有話好……好說。”
“前天晚上，308號包廂到底是些什麽人？”何紀超問。
酒保連連擺手，一臉驚恐無辜地回答：“我不知道，我真的什麽也不知道。那間包廂的客人不是我負責。”
“你不知道？”何紀超拽著他的領口用力一收，猛地一個轉身，將他仰面按到窗口。
窗口風大，冷颼颼地吹在臉上，像一只布滿老繭的手在使勁揉搓。
底下是一條河，河水烏壓壓的，看著就心慌。這就是晴天雲酒吧最為特別的地方，它是這座城裏唯一一座陸地和水上結合經營的酒吧，也是很多癮君子光臨的天堂。
酒保嚇得尖叫，求饒道：“前天，前天晚上……請容我想想，容我想一想……”
“快想。”何紀超掐著他的脖子威脅，他可沒時間跟他浪費時間。
“是一位姓何的先生，他帶著他的一幫兄弟在308包廂慶祝，我就只知道這些。”
“姓何的？叫什麽名字？”何紀超瞪著他的眼睛問。
“叫……我也不清楚，好像是叫何什麽超吧。我記得那位紮著馬尾辮的姑娘一來就吵著要找何先生。”
“何什麽超？”何紀超抓住他的肩膀，突然把他整個人翻了面，一只手臂緊緊地抵住他的後背，另一只手把他兩只胳膊扣在背後。
這個時間的酒吧，除了當班的個別員工以外，基本沒什麽客人。只有在夜幕落下的時候，才會看到歌舞升平。
“何什麽超，他叫何什麽超來著……”酒保像是在念經一樣努力回憶，終於眼前一亮，答道，“好像是叫何紀超，對，那個姑娘是喊這個名字來著。”
見何紀超遲遲沒有松手，反而加了力度，酒保艱難地掙紮了下，嘴裏苦苦哀求：“先生，我是無辜的，那晚發生的事情跟我沒有關系啊。而且我也沒有說錯，308號包廂的客人確實說他叫何紀超，後來那個姑娘過來找人的時候，也是說找何紀超先生。”
“那個人長什麽樣？年紀多大？是你們酒吧的常客嗎？”
“大概四五十歲的樣子，穿著黑色的長衣，戴著一頂黑色的禮帽，被墨鏡遮了大半個臉，看不清長相。對了，他還留著八字胡。”酒保不敢說假。
對身後這個粗魯的男人，他基本也猜到了其身份。何紀超，已經在這個城出了名，為了一個女人的死，和背後的毒梟周旋較量，恐怕也只有他敢。
“如果不是常客，他們怎麽會知道308包間有水上通道？”何紀超根本不相信酒吧的工作人員就一定無辜，甚至還有勾結的嫌疑。
“我不確定他們是不是常客，因為做了偽裝，就算是常客，我們也認不出來啊。”
何紀超終於松手，酒保撫著胸口直喘氣，趁何紀超晃神的工夫，他拔腿跑到店門口站著。
到底是什麽人盜用他何紀超的名字混在晴天雲酒吧騙林悅媛出來？
何紀超想不明白，他試圖把這起傷人事件和韓記菁的案子聯系在一起，甚至認為對方很有可能就是殺死韓記菁和饒小北的真兇。
離開晴天雲酒吧，何紀超匆匆趕到警察局和鄧潤迪警官見了面。
“林小姐的傷勢怎麽樣了？”鄧潤迪問得很平靜。因為這起傷人事件雙方都沒有報警，他只是聽到安排在酒吧的線人提了那麽一耳朵，具體情況還沒有去了解。
何紀超沒說話，頓了下，他問，“張笑海招了沒有？”
鄧潤迪倒了杯熱水遞給何紀超，然後坐到他對面的位置，“張笑海確實承認了撞死戚逍遙的故意。”
何紀超倏地站起身，用力過猛，觸翻了身後的椅子，“他怎麽說的？”
“他說，是一個叫做德哥的人指使他幹的，不過他好像並不知道那個德哥為什麽要讓他撞死戚逍遙。據張笑海說，他跟戚逍遙之前根本就不認識。”
“德哥？”
“那個德哥的真實身份我們警方還在調查中，聽說經常出入晴天雲和岸算兩家酒吧，我想，德哥的狐貍尾巴恐怕藏不了多久。”鄧潤迪手指輕叩桌面，饒有自信地說。
“你認為……那個德哥跟饒小北和韓記菁的死有關系嗎？”何紀超註視著鄧潤迪的眼睛，他認為鄧潤迪知道的遠遠要比他知道得多。
“這個我暫時無法告訴你，只有引那個德哥出洞，估計就離真相不遠了。”
真相，仿佛長了翅膀會飛，有時候好像離得很近，近在遲尺，有時候又遠在天涯。
他安靜地站在病房的窗戶邊，盯著樓下公園的行人出神。
躺在床上的林悅媛默默地註視著他的背影，記憶仿佛回到了她再次見他時的樣子。
那是她第一天到何家工作，她蹲在客廳的陽臺上修剪花枝，他端著水杯就站在離她兩米遠的地方，目光惆悵地望著窗外，久久沒有回神。
林悅媛看著他吃力地喊：“何先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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